最近在台灣的報章雜誌上，經常看到一個有關企業界動向的熱門話題「西進或南向」，不久前了然曾以四篇文章、約一萬二千字詳細交待了「阿貴的當兵史」，當時的場景被我帶到金門戰地；Well，如果與中國大陸接壤的金門地區也稱得上是「西進」的話，以下了然試著用 4 - 5 篇、另一個一萬多字來把故事發生的地點搬到菲律賓的馬尼拉，就當她是「南向」的一種吧…

退伍後了然的第一個「頭路」是在 FP 公司的高雄廠上班，在那兒工作約兩年後，正值年輕氣盛的我因為某些「不爽」而毅然決然辭去了職務！離開 FP 高雄廠後就應聘到菲律賓去擔任「廠長」的職務，以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幼齒之齡能夠出國去賺美金，在當時算是相當風光的…

介紹了然出國工作的人是我大學時代的一位教授，他當時在台灣某個知名的研究機構任職 Director，該機構為菲律賓某個富有的華商集團設計一個「Turn-Key Base、整廠輸出」的化工廠，而投資的僑商很急著要為新廠找一位從台灣應聘過去的廠長；一天我在 FP 高雄廠接到那位教授的來電，他當時很「坦白」地告訴了然：「我從數百名成大學生中挑上了你，因為我認為你應該是我的學生中唯一能夠在『番邦』Survive、存活下來的人。」…

前述的菲律賓僑商當時擁有近十家關係企業，公司總部設在馬尼拉的 Downtown，住家則位於大馬尼拉區（Metropolitan Manila，相當於我們現在所慣稱的大台北地區）的 Makati City內；那個城市是個首富之都，她擁有一個「水泥叢林、Concrete Jungle」的別名，而了然應聘任職的化學工廠，則座落於馬尼拉南方約四十公里處一個名叫 San Pedro 的小鎮旁…

前面了然曾用「富有」那兩個字來形容我的僑商老闆，Well，他們一家人共有七口：老先生夫婦、兩個兒子與兩位媳婦，還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女兒；老先生家中的菲傭超過十人，而擺放在車庫裡的 Mercedes-Benz 就有七部，還不包括幾台相當拉風的雙門跑車…

了然抵達菲律賓之後，老闆為我準備了兩個「住所」：週一至週五我住在工廠附近一個他為我承租的獨棟洋房裡，另請了一名女傭負責為我調理三餐以及清洗衣服等雜務，而每逢週六、週日則到他在 Makati 的豪宅去過神仙般的富有生活…

我前後在菲律賓工作了一年，和先前提過「阿貴的當兵史」相仿，了然在應聘任職廠長的一年期間裡，同樣又幹了幾件轟轟烈烈的「豐功偉業」！這裡先交待我讓僑商老先生後來愛死了然的一件「軼事」…

當年阿貴廠長負責管轄的是一座規模中等但危險性相當高的化學工廠，廠內的易燃性溶劑儲槽甚且是埋在地底下的！了然上任之後，就交待員工僚屬在工廠四周圍架設「告示牌」，牌上以斗大的英文字寫著：Strictly No Smoking Beyond This Point！中文的相當意思就是「越過此線，嚴禁煙火！」…

一個禮拜五的傍晚，老先生攜家帶眷來到新廠工地，那是他每逢週五的固定行程：「老先生習慣帶著家眷來新廠視察，並在當晚把了然接到他家去過神仙般的富有生活。」當我陪同一行人走進廠區，並開始解說工廠的「員工輪班安排、投料試車計畫」等事宜時，老先生掏出香煙並為自己點燃了一根，了然立刻「制止」他同時說道：「對不起，越過剛才那個告示牌之後就不可以抽煙！」此時總經理（以後的故事再交待他的背景）也「反制」了我：「Eric，他是董事長！」…

Well，接下來老先生和隨扈們都愣在一旁了！了然接著正色說道：「您用大把大把的美金把我從台灣聘請來這兒擔任廠長，對不起！在這個工廠裡『廠長最大』，現在請您把香煙熄掉！」老先生二話不說轉頭走出門外，當他撚熄香煙再走回工廠時，臉上充滿著詭譎而滿意的笑容…

幾個月後，他很迂迴地透過當時在台北市「僑務委員會」任職的一位陳性專員，以信函與越洋電話的方式轉告了然：「老先生希望你能當他的女婿！」離開台灣前，了然其實已訂了婚，因此我就直截了當地作了回絕…

那次「道德勸說」前後共有三次，第一次陳專員告訴我，台灣的訂婚根本不具備法律的約束力！了然回答他，如果我「放殺」台灣的未婚妻，有一天我很可能也會遺棄老先生的女兒，因為我已經有了「毀婚」的前科！第二次他告訴了然：「你家既然那麼窮，又有年幼的弟妹需要撫養，娶了老先生的千金之後就一次解決你的所有問題！」Well，了然那次根本就懶得去「鳥他」…

第三次陳姓專員終於動了肝火，他以相當不爽的口氣在越洋電話中質問我：「是不是你對嫁妝之類的條件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了然當時回答他：「既然您那麼熱心要我當『馬尼拉的準女婿』，那麼請您告訴我，當今在菲律賓年紀和我相仿而又最富有的女孩又是誰？」陳專員支吾了好一會兒回答了然：「那該是鄭家的女兒，她的名字叫鄭棉棉。」…

幾年後，了然在台灣聽到一則消息：「老先生的千金 Eventually 終於嫁給東南亞某國家 Hyatt 集團的小開」我當時的回應是：「So what？」…

Well，那位了然的「準新娘」真沒讓我動心過嗎？其實她長得真的很標緻，只是體型稍胖了一些！當年那位僑商千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沒事幹一個人開著拉風的雙門跑車到 Magnolia（菲律賓最有名的冰品製造商）去吃冰淇淋」…

初稿：6/19/2001 改寫、上載：7/28/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