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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軒面場圃
(一)
「落霞與孤鷥齊飛。」她說了這話,我泛起在福興海堤與伊共晚之抒情畫面。
一輪火紅的太陽已泛溢著柔和情思,緩緩沒入西天的雲層,漸漸遮掩起羞紅的臉龐兒。
群鷺悠閒的閒散於海畔的淺水域,那紅霞照映海面成了直線形下墜的波紋幌盪著,海天的藍,鷺鷥的白,與晚霞的紅繪成一幅精美的畫作。
我攬著伊,擁著溫馨。
若不是為了滿足拓寬視野的好奇心,其實每一角落,只要有情人相廝守皆是絕景。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陶淵明有菊有山,即頓悟悠然境。
古人,許多聖賢只要窗畔一叢竹林,即寫繪了一生詩意。
擁有這一百七十坪的住居。
大窗下百坪的場圃雖非我名下,群綠卻為我有,綠竹順手即可撫觸。
綠竹下,種有地瓜、木瓜、百香果、甘蔗、龍眼,及一些菜蔬;一株高瘦的椰子迎風舞。
誰的名下無多大意義。
自古以來每一筆土地皆一直更換主人,要緊的是,我擁有這片綠。
撒些飯粒於屋簷瓦上。
小鳥啁啾其間,或飛翔或繃跳,公雞亦隨性鳴晨。
與好友在此大宅內揮毫。
臨窗,我自釘6尺寬30尺長的畫桌,可揮個爽快。
酩茶、小酌,而後趁興起舞。
粗獷而有勁的線條,以灑脫之情性生於筆墨端。
好友說揮灑以後,當晚興奮的難以入睡。
屬情性中人。
好友長我二+五歲,溫文儒雅,以論語度生;其草書與情性吻合。
不食人間煙火,不懂生計,還好,執教而有退休俸,孩子亦各擁一片天。
我喜悠然意,卻得如范公子般,兼有投資理念,方能維持載西施遊四方之可能。
所以我之書,騁線條之所能,狂呼遊走。
也因了畫畫之關係,布局審美由不同角度切入。
無所謂好壞,只是情性。
遊俠。
或我兼有一些遊俠個性,溫文儒雅我欣賞,可非我之風格。
藝術忠於自我。
風簷展書讀。
小鳥踢踏竹梢頭,椰葉擺盪。
我靜的下,卻也靜不下。
靜極思動。
靜以拓思想,掬一份悠然。
動以顯朝氣,橫掃年輕風華。
伊常戲稱我色,其實愛情人美美的身子,與情人共享愛之陶醉,是靜與動之融合,是生命價值之極緻。
美的東西都吸引我,伊美美的身子總攬群芳。
情性相投是兩情相諧之基本。
藝術創作、攬著伊看落霞賞孤鶩、品酩、小酌、開軒面場圃,….
我的生活之美唯有天上能。
人生河羨?夫復何求?
「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我是把酒運草書。
品一下小酒,過了十分鐘而後運筆揮毫,確有一番別樣滋味。
想當年,狂草張旭與懷素,其情節與我是否類然?
在靜態的賞析裡,我隱然有一狂飆之泉洶湧於心海深處。
這羨閒逸與吟式微裡,別有一番艷陽企待照艷。
我殊眾的是啥?悟稀者為何?
醒與醉之間,因何而醒?因何而醉?生命之價值,…
渾渾噩噩以度生,那浪盪而逝的往日是否不後悔?
東窗畔,一股秋風嬝娜襲襲,搖曳枝頭,也涼舒吾身心,鳥語吱啾這大好晴朗天,亦是年華的好季。
許多人正為三餐勞頓奔走,或是操煩無聊,虛費度生,或是與人爭長短,計較得失。
而,納蘭性德,屢屢在詩詞裡表白息隱意。
「訪舊半為鬼」的杜甫,晚來生活不知能否悠哉?
應珍惜殘剩光陰,年逾五十的我,更該當好好把握此生後段年華。
(2007.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