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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
藝術的世界無法律,無律法,若要給他一個準繩,勉強安一個「美」字吧!
即使以「醜」為規範,亦不離美本身。
許多現代藝術以反抗古典傳統之美,以「醜」為職志;可,最後仍將被發現,它隱藏有美的規範。
人,永遠無法戰勝自己!
我如何狂塗,最後依然廢紙三千張,因了不符合心內的一把尺。
志摩與小曼的愛全然不在乎大眾的尺度,槍桿子瞄準了,依然堅定愛去。
「以為她是誰的?」
這種愛的蠻橫到無理取鬧,無它,藝術!
我說這才是藝術,眾人卻嗤之以鼻。
我仍堅信,吾作品方為世上最珍稀。
斯種堅定的信念,是努力於創作之推進力。
生活本身即為藝術。
我的一生之整體,方為最值珍貴之藝術。
藕斷絲連,那絲得來的夠堅韌,那藕亦夠粗壯。
以人易於忘記之本質,猶如藝術作品之虛淡處。
人只能精簡於小處,重要處。
藝術美之精髓亦在於此,別以為隨處事物皆重點。
生活、愛情、藝術皆如此。
許多人滿嘴說研色空,可我看大部分還是去不了名位、欲望。
猶如「官場現形記」一書所描寫的人物。
將心思停歇此處,要如何來創作?將欲望擴展的亂紛紛,如何來賞景?
忙迫以生。
只要三餐有著落,就應好好創作,不要再離了心性。
佛陀一缽一筷度一生,以圓融其心性。
唐三藏取經回來以後,窮其一生,閉門翻譯佛經,成就了生之價值。
生,要的是好好養生,開艷此生這一朵花。
生命短暫,值得珍惜。
養心境以創作。
而,創作其實也只是生之一小部份,是生之藝術裡的一小頁面。
若要我抉擇而不能齊擁有,我寧可選載西施四處雲遊,而棄在紙上之塗抹。
表相之物皆空相,皆於我無意義。
同樣的採菊,心境有別,有時採菊非真採菊。
有些書法家純為寫書法,與農夫採菊無異。
寫出悠然意了嗎?
藝術、生活、愛情,其悠然之處在哪?
悠然與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為鄰。
有「位」就難悠然。
輕點之實以後虛為帶。
提綱以契領。
力貫毫端,但為何得筆筆力貫毫端?
搖槳以後,不妨置槳徜徉舟上,仰望星辰。
換個妝移個樣。
狂風暴雨與絲絲細雨是不同境界。
有時守候窗畔,欣賞竹葉風中搖之婀娜,鳥語啁啾,月光輕灑。
我非慣於懶之人。
夏卡爾最看不慣家人無所事事。
怎可無所事事?生之周遭無一不美,縱使躺搖椅上也有許多事可做;皆在創作,
生活即藝術。
「好鳥枝頭亦明友,落花水面皆文章。」
若無此心境,窮一生在紙上塗抹,我也懷疑此「藝術家」的真實性。
畫一斜枝上停一對小鳥;面對竹林上方縱跳之鳥群,聽其啁啾;兩者孰為藝術品?
或以為經了畫幅繪出形跡方為藝術作品。
鋸木頭、竹枝來擺飾房間,稱其為裝潢;
開軒面對庭園之林木與風共晚。
大部份人誇前者之裝潢底豐盈。
藝術之品賞態度取決於一個人之生活觀念與對美對價值之認知。
那臨院子的人家,大都開小窗戶,緊鎖窗扉,圍了鋁框、紗窗,將大自然隔絕於外。
奮力於創作的人該被喝彩,努力於創事業的人該被尊敬,運努力建設的政治人物該被推崇。
而,最被讚揚的,應是那顆賞美的心。
明心見性。
心性之陶治不分行業、年齡、性別。
所以,佛陀離家尋那解脫之道。這道之法門應被深植於所有人,以美化所有人。
一圓融之道絕對合乎美,心境之悠然也絕對合乎美。
創作者拾執何種題材與畫法並非重點。
陶淵明採菊非採菊而是那份悠然。
(2007.1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