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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談藝術創作與文人風骨
2008-11-20 05:35:00

漫談藝術創作與文人風骨

     家師仙行忽忽已十二周年,日前師弟棕房兄策劃了先恩師墨寶之紀念展,極盡奔忙,雖此次之展出據吳棕房兄說,乃係許市長於兩年前即以口頭邀展,又經向文化觀光局(今年已改制為文化觀光處)、文化中心申請展期,但是遲至展期開幕前十來日,棕房兄才收到核准展出的正式函件,故當文化中心交給展出請柬時,已幾乎來不及寄發,只好由文化中心逕行邀請的貴賓,或是自文化中心自行發佈之海報、新聞之讀者,與當日湊巧逛到文化中心的散客,自行參加開幕式了,十一月八日上午的開幕式與紀念會,由我受命主持,當日僅來了三十餘位來賓,其中畫家韓明哲教授、書法家馮高山老師、收藏家郭英斌校長與另十來位我書畫班的學生,都是我邀請來的,雖然人數甚少,許添財市長也趕來了,總算把紀念會的程序也行禮如儀的完成。

    紀念會一開始,我先請書法界前輩張添原教授講述與恩師玖公的忘年交誼,他先提了早年玖公奉派鹽務局長來台南定居,孜孜於臨池與推廣書法教育諸事,當時與馬壽老共創中華民國書法學會,又將台南市支會成立,後因有數位晚輩志於理事長一職,玖公隨即謙讓,就連創會理事長也沒當,隨後他為推廣書法,又在原新生路宿舍,召集書法同好成立台南書法早餐會,後又至開元寺改成台南粥會,定期每週於該寺集會,不久又由蘇南成市長之邀在台南市立圖書館成立書法班 (當時又另同時成立國畫班由何仁先老師指導、篆刻班由張添原老師指導、油畫班由韓明哲老師指導) ,也教了不少學生,直至二十餘年前又由耕莘補習班之邀,另開了兩期書法班,也同時將原在餐廳集會的學生師掃帚齋一門移至妙心寺,所以玖公門下學生為數應也不少,張教授接著痛心的指出,在十二年前玖公仙逝後,坊間竟然出現了所謂玖公門下「十大弟子」之稱!而如今這所謂「十大弟子」也死了三個,玖公生前曾寫了「敢以退居忘國是,且拼餘力作書癡」之對聯明志,按理說以朱玖公推廣書法教育的熱忱與職志,十餘年來其門下應大有所成,但是卻完全看不到有任何表現!張教授說這些人以所謂「十大弟子」之門壟斷玖公師掃帚齋一門發展,完全屬心態自私!要不得也辜負玖公生前愛護!

    張教授一番訓勉真是一針見血,接著市長匆匆趕到,也對成立台南樹屋觀光景點納入玖公故居之書法紀念館,如今已接近完成,深感慶幸,更希望玖公學生及市民能捐贈玖公墨寶遺作,以充實館藏。

    接著因事前策展人吳棕房兄說他有邀請台南大學教授黃宗義來,應請其致詞,我便禮貌的將他對設置書法師資證照班的努力,誇耀了一番,而且稱呼他為師兄,更請他上台說幾句與玖公交誼之往事,因為我在玖公生前有長達八年半之侍座,曾見黃先生數度前至玖公寓所拜會或請益,古人有言一日為師、終生如父,故我尊稱他一聲師兄應非攀附,誰知道他老兄一上台便逕自更正說他並非與玖公研習書法,更說數十年前,初來台南教書, 被分派至漁光分校位於光田路鹽場宿舍村之分部小學,當時學校旁有一石碑,是玖公所書,黃宗義說那時他已拜過許多老師,寫過許多書體,它直覺朱玖瑩先生的字並不好看…………他又說他學過歐陽詢的九成宮, 也學過褚遂良、柳公權,還學過米南宮,他一直無法接受去欣賞顏真卿那肥肥的字體(他主觀的認為,我卻不知他抄錄、編輯、著作了一本論文<<顏真卿書法研究>>是幹啥的),接著,他又說一直到玖公逝世為止,他只能說玖公是維繫著顏真卿的道統,玖公一生未曾離開此志,雖然至今他還是不太欣賞這一派的書風,不過他還是肯定玖公不移顏真卿書法道統的毅力與恆心。

    當時,我真被他一席話愣住了,哪有貴賓如此致詞之法? 於是我在他致詞後補充說明:自家師上數,由顏真卿一派嫡傳,唐朝以下有僧懷素,宋朝有宋四家蘇東坡、黃庭堅、米南宮、蔡襄;元朝有鮮于樞,明朝有趙松雪、董其昌、祝枝山、文徵明、唐寅 乃至傅青主、王鐸,清朝有劉墉、鄭板橋、康有為、翁方剛、王夢樓、何紹基、伊秉綬而至錢南園、翁同龢與我師祖譚延闓先生,歷來大書家雖如米南宮、趙孟頫、董其昌、王鐸晚年轉為鍾愛二王,但各皆別創面目,諸家無一不出於魯公書法之脈,各人也因顏體厚重而顯書風雄厚,豈可謂顏字不重乎?

   

    當日會後我心頭甚是難過,總以為今日推動書法教育,身為執事者,當勿存偏頗之見,豈可有管窺之心,台南大學為國內首創設有書法教師檢定制度課程者,應當有領袖之風,既是領袖,應有廣闊之胸襟、包容之心,斷不可自以為執一方之偏見可傲視群雄,其心懷差矣!如果書法師資獨排顏真卿書風於外,在當世前有大陸文化革命浩劫在先,續有60餘年來台灣政客未存文人之風於後,此一自唐朝以降號稱真書全備也稱為歷朝忠義經典之顏體書風,將永絕於世,豈不悲哉!

    由歷朝書法之論,對於藝術創造皆有名言,如吾師玖公所著<<學書淺論>>中所言:「余特以為創者作『祖』也,作一代之祖,必有一代之『法』,自篆隸而後,鍾王尚矣,鍾王而後,唐之虞、褚、歐、顏 等等,皆一代之祖,皆有一代之法、法何自生? 準乎物象,雖萬變不離其中,如春花秋月,萬古常新也」。 又云: 「惟近來社會風氣凡事都不太正常,影響及於書法,喜新厭故,動輒標舉『創造』,已視師古(臨摹)為阻礙進步,余實不敢苟同。然余之意,非謂古法不可變,變古法要有勝過古人處,豐道生筆訣中有不厭其詳之分析曰

: 『學書者尤需博觀古帖,於結構佈置、行間疏密、照應起伏、正變巧拙,無不默識於心,務使下筆之際,無一點一劃不自法帖中來,然後可以成家數,今人不聞古法、不見古帖,妄以小慧,杜選為書,或體勢俗悪、或鋒毫側戾,流俗慕其時名,更相效習,轉成畫虎,此古法之所以益泯也』文中所述對於時下歪風,實係下一鍼砭,值得有志之士,痛加反省,然後斟酌利病,自行去取,若諱疾忌醫,徒自貽伊戚而已」。

    開幕當日,張添原教授致詞,激昂慷愾,具訓勉之味又富文人忠義風骨,乃為不平之鳴,亦可以為我師門所謂「十大弟子」之鑑,當勿再存私心自用,急起奮發,發揚師門之風。至於台南大學黃宗義先生則其言過矣,既為貴賓放肆闕詞,玖公一過世彷其搖身一變為一派之宗,自以為與南北書法界交往頻繁,拓其人際,即已儼然自成大家,盡失當日貴賓之身份,其辱我師門甚也!!

    古之文人,博聞以慎思,廣見為禮度,絕無如此失風格之文人,故同屬致詞貴賓,前後兩人心態其異也,相去豈止千里?當日許多貴賓與我言談皆扼脕憤慨,我想,以今日國立台南大學原乃台南師專係造就為人師表之學院,而如今如此國立大學之教授者,其中師風文骨蕩然無存,豈不也悲哉 !! 將如何面對黌宮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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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星教授 於2008-11-20 05:35:00發表 | | 最新回應 (0) | 上一篇 | 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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