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中道  擇善而固執

參觀季耀畫展有感

也談羅青中國水墨畫的創新

瀟湘奇客

繼承傳統  擇善固執

在年輕一輩的畫家中，因缺乏恆心和耐心，加之沒有名師指導，以致思想偏差，大多喜歡幻想，甚至幼稚地高唱堂皇大調，大言不慚地說:

「中國的國畫要創新!」

「中國的國畫要改革!」

「傳統的國畫要遭到淘汰!」

然而，他們根本就不知什麼叫創新，如何才謂之改革，根本就拿不出創新和改革的辦法與成績。

他們高唱:

「許多傳統的繪畫成語及典故，如漁翁、高士等等，紛紛遭到淘汰!」(見本刊第七期羅青中國水墨畫的創新)。

「新繪畫語言當與新思想、新觀點、新感知性一起成長，方能有具體的成果。」

可惜這些新的東西，只不過是用一些灑金箔的手法，表達不明飛行物，根本與中國的水墨畫風牛馬不相及，可說是南轅北轍，背道而馳。

因此，筆者為這些無知的，盲的的，亂喊改革創新的學者感到悲哀與難過!

季耀，可說是當前藝壇的一顆新慧星!

他:

「傳統繪畫的繼承者，畫的不乏漁翁和高士。」

他:

「從容中道，擇善而固執之者也。」

謙虛有禮，不恥請益

他:

「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我用中庸這幾句話，來形容季耀的用功、固執和默默耕耘的勇氣，那真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季耀所學十分博雜，所以不知師出何門何派，但他獨鍾馬遠、夏圭、唐寅、沈石田、王鑑、王時敏、袁松年、吳石仙、石濤等名家畫作，誠所謂:「善學古人之長，勿染古人之短。」集各家之長，鎔為己用，自創新的風格。

季耀，謙虛有禮，不恥請益，尤能尊師重道，筆者因與羅芳、沈以正為同班同學，所以對筆者也十分尊敬，他對啟蒙恩師王維安，一直到現在，仍然畢恭畢敬。

孫雲生、沈以正、羅芳等都教過他的畫，他都恭立垂聽，十分專心，雖然有幾位老師的年齡小於他，但他站在學生的立場，從不踰越，其虛心與學習的態度，就可以想見，因此，他的藝業也就更上一層樓。

他明辨是非黑白，知道什麼東西應該學，那一種東西不應該學，應該學的，他必定擇善固執，終生不悔，且馬上身體力行，不應該學的，不論別人如何鼓吹、吶喊，他決不推波助浪，他有他自己的主見和立場。

譬如羅青說:「傳統文言式的『芥子園』繪畫語言，充塞著各式各樣的『成語』『典故』，已經老舊不堪，須要注入新血，使之產生新的活力，來表現我們這個時代新的感知性。」云。

去蕪存菁  從容推展

季耀卻不然，他懂得「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的中庸之道，他認為「芥子園」畫譜有他的優點，他照樣吸收與臨摹，去蕪存菁，按部就班，從容推展，這就是他難能可貴的地方。

換句話說，他假如不能擇善固執，從容施為，而以「選擇柏油路為『速度』的象徵，運用『白話式』的語言，如刷子、印刷等不明飛行物。」作為中國繪畫的創新，那麼，今日的季耀，就不是風風光光的大畫家的季耀了，那將是從「松山療養院」出來的季耀了。

當然，許多無知的人就不會像季耀這樣的去學習傳統的畫法，他們為了成名，挖空心思，想出許多奇絕怪招，譬如:把自己囚進牢裡，或者三月不吃東西，或者用刷子及灑金箔和不明飛行物等等，不勝枚舉，差點就沒有上松山療養院。

這些幼稚無知的創新，等於是舞台上的「小丑」，小丑到底是小丑，難登大雅之堂，許不了還是許不了，卓別林仍然是卓別林，季耀就是季耀，官拜陸軍中校，軍人本色，革命英雄!不慕榮利，不求虛名，堅守傳統，靜心養性，以樂其志。

所以，季耀的繪畫，也含藴了革命軍人的本色，表現出一種非常人所不及的崇高的人品。

書畫清高  首重人品

陳衡恪說:「繪畫四要素，第一是人品。」季耀就是人品高，人品不高，其畫一文不值，譬如像汪精衛，縱然才高八斗，可惜無人品，不足取也，至於「不明飛行物」，只不過是小丑中的小丑，更是不足取了。

季耀人品高，更不屑一顧那些繪畫界中的小丑，所以才奠定了季耀今日在繪畫上的基礎。

可惜有一些人，錯了，死也不肯認錯，仍然一錯再錯，以致走火入魔，變成了似神經而非神經，似畫家而非畫家，似人類而非人類，悲乎?哀乎?難道是:「醉拳」乎?藝臻化境，登峰造極，收放自如乎?

這只是笑話，表示畫家人品之低!

頤園論畫云:

「書畫清高，首重人品，宋之蔡京、秦檜，明之嚴嵩、爵位尊崇，書法文學皆臻高品，何以後人吐棄之?煙沒不傳，實因其人大節已虧，其餘技更一錢不值矣!吾輩學書畫，第一先講人品。」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陳師曾、瀟湘奇客、季耀、皆真英雄也。

展紙作盾  揮筆如矛

岳飛、文天祥、史可法……今天任何人，只要有一張他們的真蹟墨寶在你手中，不但是無價之寶，榮宗耀祖，且能益壽延年，永保平安!因為那至大至剛的浩然之氣，則塞於天地之開，跳樑小丑不敢近，妖魔鬼怪不敢來，自然延年益壽，永保平安，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誰也不敢否定!

像李斯指鹿為馬，秦檜賣國求榮，嚴嵩殘害忠良，汪精衛投降變節……，他們雖然學問好，爵位高，可惜沒有人品，存有他們的字畫或任何東西，必遭奇禍，甚至禍延子孫，成為短命鬼，收藏家不敢收藏，所以他們的東西都一文不值。

季耀，人品好，學問好，文章寫得更好，年輕時，從軍報國，所以滿臉正氣浩然，如今隱息林下，以其曾在中央論文賽暨國軍新文藝金像獎競賽中，屢獲大獎的雄厚實力，展紙作盾，揮筆如矛，暨而作畫，其成就必然是震憾藝壇。

月前季耀在國軍文藝活動中心畫展，筆者前往參觀，愛其才華之橫溢，崇其品格之高超，且又能師今人、師古人、師造化，兼各家之長鎔於一爐，余有感而撰斯文，略抒淺見，敬請藝壇前輩，賜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