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王詩漁

我有很多畫家朋友，一個個地都離我而去，最早的一位是許偉中，我指導他畫素描，考上了政工幹校藝術系第四期，二十五年前就走了，留下孤兒寡母和一棟二層樓的房子，他就住在我家的後面，天天見面，又如孫柏堂、張大川、戴子超、陳義勝、章思統等等……如果說人生七十才開始，他們真的是太年輕了。

總之，包括我的老師、同學、朋友和學生一個個地都先後離我而去，可是沒有一個能令我十分傷心落淚的，最多過兩天就平靜了，一切都忘記了，然而，然而，獨對王詩漁就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王詩漁已經走了很多年，我內心還未平靜，時常會思念他，想起他，尤其是看到他的畫作時，會想到他和我們過去相處的一切，和點點滴滴，他真是一個個性開朗的大好人，嘴角上時常露出笑容，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對人總是和藹可親，謙恭有禮，王詩漁算是我晚輩，年齡也比我小十多歲，但我們彼此相處有如兄弟，無話不談毫無隔閡，彼此都非常信任，當我有空經過林森北路的時候，總會順便去參觀他的畫室。

三十年前我在日本經商，日本人對藝術家十分尊重，尤其喜愛中國字畫，唯獨對王詩漁的畫作特別喜愛，從那時起，我常向王詩漁購買一些畫作，贈送日本友人，他從不計較畫的價錢多少，不論您給多給少，他都沒有意見，只要您歡喜，拿去就好了，您給他多少錢，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真可說是視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不像鄭板橋一分一塊算得清清楚楚，按訂價收費，恕不賒帳。

二十年前，我創辦了一本中國美術雜誌，為什麼叫「中國」呢?當然是希望兩岸一統，由中華民國統一中國，繼承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遺志，由共產黨與國民黨各派一人參選總統，實行三民主義的民主政治，世界大同、人民安樂，當然刊物出版後第一個總是少不了王詩漁，當時的太太是王仕禎小姐，由她負責主編，她文筆流暢、精明能幹、字字珠璣，可稱得上是一位多才多藝的才女，她為黃君璧老師寫了一篇祝壽的文章，黃老師看了非常滿意，並與其合照留念，王仕禎小姐對胡念祖老師的畫作也十分欣賞，她將積蓄數十萬元全收藏胡念祖老師的畫作，至今還留在她身邊，從不捨得割愛，胡老師也非常欣賞她的才藝，她與我離婚將近二十年，至今還沒有男朋友，女強人是不容易交到男朋友的，可能眼光太高吧，但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找到一位知心的朋友，能夠天長地久!

王詩漁的畫作經常在中國美術發表，並為他出了一本專集，從此，王詩漁的名號也就漸漸地響亮起來，畫價也由數千元直線上升，一幅斗方至少也要萬元以上，因聞名而向其學藝者日漸增多，大家都知道王詩漁花鳥畫大師，是繼喻仲林後唯一的傳人，他的花鳥畫作是正統的，根據寫生寫實，筆筆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有一次王詩漁在中正紀念堂懷恩藝廊，舉行名家書畫聯展，王詩漁參展五幅畫作，被一位參觀的日本觀光客全部購走，雖然是斗方，但每幅高達兩萬元以上，日本觀光客毫不吝嗇、不殺價，全部收藏，日本人對畫家殺價認為是對畫家不尊重，沒有禮貌，日本人尊重畫家、敬佩畫家，這一點我們中國人是值得向他們學習的地方，可是在台灣我們這些窮畫家，就是不能得到尊重，希望我們畫家一定要團結起來，希望能受到人們的尊重，要像日本韓國一樣，成立藝術基金會，免費給畫家們辦展覽出畫冊，每年用數百億美元，援助那些丐幫國，政府實在是太無能了，用金錢拚外交，是愚中之大愚，結果都一個個地背信忘義，台灣又有什麼實力去跟大陸拚呢?強大如美國者，都要聽胡錦濤一句話，不准去美國，不准過境，將「總統」說成「他」，根本不把您看在眼中，幸好沒有把「他」說成「牠」，已經是給足面子，但是扁仔已經顏面無光，丟盡了中華民國元首的臉，如果用那些錢，支援我們藝術家，我們藝術家感激不盡，其實費用也不會太多，只要把援助丐幫國的百分之一，在我們看來已經是很大很大的數目了，何樂而不顧呢?想想看吧!

王詩漁的畫作的確有過人之處，其他展出的畫家一幅都沒有賣掉。

王詩漁的個性非常豪爽，沒有心機，每次說話從不思考，想到什麼或看到什麼馬上就說什麼，也不管別人的感受是如何，記得第一次我帶愛妻王仕禎到王詩漁的畫室參觀，王詩漁看了我的愛妻王仕禎，對我說:

「您怎麼又換女朋友了!」我說:

「這是我太太，不是女朋友，只是結婚沒有請客。」王詩漁又笑笑說:

「您太太比女朋友漂亮多了!」

王詩漁太直率了，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幸好又讚美一句，把當時的尷尬彼此博為一笑，拿他真的沒輒!

大約又過了兩年，我帶另外一個太太胡麗霞小姐去王詩漁的畫室參觀，因為她喜歡他的畫作，可惜未見其人，想一睹蘆山真面目，王詩漁見了我的太太第一句就說:「怎樣?您又換太太了!」

我說:「我們是公證結婚，在法院公證沒有請客，您當然不知道了。」

王詩漁「啊」了一聲，原來如此，佩服您真會換太太，一年好幾個!

王詩漁也未免太誇張，我只不過兩年多才換一個，那有一年換幾個，其他只不過是女朋友而已，王詩漁畫畫保守，結婚也保守，身邊有很多漂亮的女學生，沒有見他和女學生談過戀愛，十個大畫家至少有九個要和女學生談戀愛，包括國畫大師黃君璧、張大千、胡念祖、徐悲鴻、齊白石……唯獨王詩漁沒有，如果王詩漁能和他身邊的一個漂亮的女生學談戀愛，今天也不致於走得這麼快，不是嗎?

王詩漁說話雖然口不擇言，但卻是瑕不掩瑜、瑕瑜互見，沒有心機，純樸天真，在很多學生的面前，直言不諱，不了解他的人也許覺得他太過份了，但了解他個性的人，這正是他的可愛之處，我喜歡他的直率，當面有話就說的個性，雖然不好聽，但我喜歡，我不喜歡在背地裡說長道短的人。

後來我又換了幾個女朋友，不喜歡再結婚，結婚離婚很麻煩，浪費時間，這時間能和我相處達兩年以上的只有何秀蓮小姐，但是絕對不敢再帶女朋友去王詩漁的畫室，以免他老毛病又犯，出言不遜!

後來我又正式結婚，和齊艷梅小姐結婚，現在已經快十一年，所謂「七年之癢」夫妻間只要過了第七年，就會平平安安、天長地久，百首偕老，這是我最後一個太太，因為已經超過七年，以後永遠不會再結婚、不會再交女朋友的了!

我和齊艷梅小姐結婚，正式請客二十桌，王詩漁也來了，他也看到新娘子，我想這次帶愛去參觀王詩漁的畫室，王詩漁再無話可說了，所以我很放心!

可是，真沒有想到，他說出的話，比當面說換了幾個太太更難聽、更糟糕，王詩漁說:

「您們結婚那天我了，新娘子化妝太難看了，好像唱歌仔戲那樣……。」

王詩漁說得一點都沒錯，那天新娘子的化妝實在太難看了，簡直不忍卒睹，雖然我結過很多次婚，但是請客還是第一次，一切由姑媽齊曼玲博士作主，這次新娘子的化妝，完全是齊曼玲博士的傑作，我第一次結婚剛從師大藝術系畢業，由岳父作主，岳父在部隊時是我的長官，我孤身一人在台灣沒有親戚朋友，都是岳父的朋友，結婚後在基市一中教授高初中美術，住在學校的宿舍內。

姑媽齊曼玲博士是醫學博士，又是針灸博士，雙科博士，真可說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在醫術方面堪稱「第一流」，曾在北京大學門診部，看病者大排長龍，樂到病除，名聞遐邇。有一次成金良大師住台大醫院，我們是好友，他也是我們中國藝術協會的常務理事，於情於理，我們必需去看望他，到了，醫院，成金良大師說:

「我和我這幾位朋友，都準備要開刀。」齊曼玲博士問成金良大師什麼病?

然後說:「能不能讓我先檢查一下?」然後為成金良大師把脈，並從腳底按摩了一下，接著齊曼玲博士對成金良大師說:「您的身體很健康，非常好，沒有什麼病，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成金良大師聽了一臉疑惑，當然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於是說:

「請您看看我另外的朋友如何?」

同樣齊曼玲博士也為另外一位朋友把脈，並從腳底按摩一下。說:「您這位朋友要趕快開刀，再晚三天後果嚴重，不堪設想，更可能有性命之憂!」

成金良大師更是不信，認為齊曼玲博士在開玩笑，太誇張!隨便說說而已，並沒有當一回事，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閒聊幾句，我們就走了，次日成金良大師打電話來說:

「我當天真的出院了，另外兩位朋友則真的要開刀，送進加護病房，正如齊曼玲博原說，不開刀就有性命憂……」

從此，成金良大師對齊曼玲博士佩服得五體投地，並稱為:「活的觀音菩蕯。」又有一次成金良大師陪著中華倫理教育協會秘書長席瑜大師，並且說他的右手臂一直無法抬起，中西藥無效，不知何故，請齊曼玲博士檢查一下。

齊曼玲博士於是從席瑜大師的左手及左腳各扎了幾針，然後從腳底按摩一下，然後把席瑜大師的右手慢慢抬起，只不過十多分鐘，席瑜大師右手活動自如，無需服藥打針就好了，這真是神奇!神奇!驚為天仙下凡也!

可是!可是!

然而!然而!

我年輕貌美的愛妻，居然做新娘子的時候，被王詩漁形容其化妝為「妖精」，真是情何以堪?那是誰的傑作呢?當然也是齊曼玲博士一個人的傑作了，她的醫術堪稱「第一流」，其化妝術也堪稱倒數「第一流」，都是第一流，但卻有天壤之別。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我太太與陳秉鐶大師相處很好，當稱陳大師為阿姨，陳大師當然高興了，聽說艷梅要結婚，送她金鍊和戒指，並說要為她當新娘子時化妝。

愛妻聽了十分高興，因為陳秉鐶大師畫的仕女非常漂亮，每幅仕女栩栩如生，人見人愛，況且她媳婦結婚時，也是陳大師化妝，如果愛妻由陳大師化妝，必定是十全十美，如仙女下凡了，我們真是求之不得。

可是!可是!

然而!然而!

陳秉鐶大師何故姍姍來遲，久久不見人影，快要上禮堂了，齊曼玲博士急得不得了，並說:

「我學過化妝，畢業考試時，我得過新娘子化妝第一名。」

於是，齊曼玲博士就為我太太化妝了。

我看完齊曼玲博士化完妝後，嚇了一跳，認為太俗，太厚、太難看了，極力反對，但是齊博士說:

「絕對漂亮!您們男人不懂!」時間緊迫，我也無可奈何，隨她吧!

齊曼玲博士是醫生，陳秉鐶大師是藝術家，審美觀念各有不同，齊曼玲博士將新娘子看成病人，病人的臉色肯定不好，必需要塗上一層厚厚的白粉，然後加上大紅色，否則「病態百出」，就不能秩為高明的醫生了，我的天呀，我太太是新娘子，絕非病人啊!思想錯誤了，馬上由西施變成東施，奈何!奈何!讓王詩漁大師好好的譏諷一下，應該，應該，感謝王詩漁大師的心直口快，從此，我太太再也不化妝，十年了，十年來從沒有化過妝，也從沒有買過胭脂和口紅，十年來真的省了不少金錢和時間，太太說:

「自然就是階，何必化妝呢?」

我在蘇州買了一個店面，一樓出租、二樓住家，大約兩百平方米，台灣的算法約六十坪，王詩漁看了非常的高興，認為價錢便宜、空氣好，環境好、畫家也多，他決定也要買一棟這樣大的房子，總價還不到台幣一佰多萬元，在台北僅能買一個車位，於是他將一筆巨款交給我，並將銀行存褶及印章都給我隨時都可領錢買房子，任我處理，任我挑選，他說要做我的鄰居，最好在我的附近，他回台北後，我在蘇州找了幾天，終於找到了，就在我的附近的美之國大廈，旁邊新蓋的一棟房子，我為他挑選了一棟最大的，三個店面約二百八十多平方米，店面很寬，二樓可以住家，總價才不過一佰多萬元，人民幣還不到四十萬元，後來陳秉鐶大師、王農大師、潘方直大師，他們都來看了，覺得都很滿意，整排方子就被他們幾個人訂下來了，都成為王詩漁的鄰居，他們都買了好幾個店面，順便也在美之國花園大廈都買了公寓，做為住家，大家都非常高興，王詩漁還特別對我說:

「如果民進黨搞台獨，中共打過來，我們就到蘇州。」

大約過了幾年，王農大師將店面原價轉賣給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至為可惜，因為那邊的房價到今天已經飆漲了三倍多，六部公車都是門口的起點，交通十分方便，附近都蓋滿了大廈，十分繁華、熱鬧，房價飆漲之快，為蘇州各區之冠，因為當時尚未開發完成，房價太低，王農大師可能不會想到房價會漲得如此之快，今天白白讓那位漂亮的小姐賺了四百多萬元，(人民幣約一百萬元)，王農大師是畫馬大師，徐悲鴻的傳人，如果讓王農大師畫馬賺四百萬元，大概不可能，如果是徐悲鴻大師，一幅畫馬至少有四百萬元，那就無所謂這些區區的小數目了。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一瞬間就十年了，如果王詩漁今天還在的話，看到今天房價如此飆漲，一定樂透了，雖然走了，如果他泉下有知，足堪告慰的了，老友沒有讓他失望，選對了地方。

王詩漁太直率，太信任朋友，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如果他將一筆巨款交給一個不可靠的人，一走了之，王詩漁也沒有辦法，因為沒有任何收據，我也不可能開一張收據給他，我只不過幫忙他代買房子，就憑一句話，無憑無據，把數百萬巨款交給我，毫不遲疑，真的太冒險了，但也令我非常感動，當然我也絕對盡職，不能讓老朋友失望，房子買好後，他特地到蘇州去看房子，十分滿意，二樓分成三個客房，一間大客廳，一間大畫室，對著窗口，光線好、空氣好，十分漂亮。

王詩漁這樣信任朋友，我說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最大的缺點，為什麼呢?事情是這樣的:

他有一位學生，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王詩漁對他十分信任，任何事情都交給他，包括他畫室的鑰匙等，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甚至還想選他做為女婿都有可能，這位年輕人外表看壤來忠厚老實，做事很負責，而且彬彬有禮，算得上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在蘇州他為王詩漁裝修房子，知道如何節省材料，經濟實惠，不致浪費很多錢，監工負責，非常賣力，王詩漁的房子，離我家只不過數百公尺之遙，走路步行數分鐘就到了，常常看到這位年輕人，當時我認為王詩漁真會選人，選一個為他裝修房子，選一個老友為他買房子，自己不用操心，可是誰又會想得到，王詩漁就是為了這個年輕人氣得住院生病，而且還告上法院，這位年輕人要王詩漁付他一年多的工資，原來這位年輕人在一家公司上班，為了王詩漁，他辭掉了工作專門幫王詩漁做事，王詩漁想法也太天真了，以為朋友幫幫忙又有什麼關係呢?沒有想到會要工資數目很大，而且鬧得上法院。不像我們是三十多年的老友，為老友跑腿是理所當然，可是別人為您做事其想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後來王詩漁的病漸漸地好了，我去看他，氣色還是不好，沒有像以前一樣，總是笑嘻嘻的，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吧!以後再也沒有相見了，因為我的事情也很繁忙，我的一生中，不能沒有女人，所以大多的時間陪著愛妻齊艷梅，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恩恩愛愛總是形影不離。並且正在出版一本「新編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並為王詩漁刊登了一些資料和圖片，想親自送去和他再話家常!他也非常慷慨，看到發表他的作品後，也會贈送一張畫作做為紀念，可是這一次作品發表後，還來不及送去，就在報上看到他已經去世的消息，而且在他畫室一星期後才被發現，這真是美中不足，沒有看到我出版的這一本書。

聽說王詩漁去世的時候，因為他餵養了一隻小狗，小狗一星期都沒有吃東西，小狗居然啃他主人的……唉!真的不忍寫下去了，也不敢想下去，這樣的好人，居然走了，我的淚珠兒也一顆一顆地掉下來了!

他的太太、他的女兒，為什麼一星期都不去看他呢?住在同一棟大樓，畫室在十樓，住家在三樓，這樣近，為什麼?為什麼?為人子女者，應該每日問候請安，太沒有道理了，只可說是愧為人妻、愧為人女，如果早一天發現，送到醫院，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了，王詩漁走了，我也少了一位知心的朋友，為王詩漁做事的那位年輕人也走了，他實在太年輕，還不到三十多歲吧?是怎麼走的，我也沒有問過，想到此，令人不勝唏噓!

走筆至此，我覺得我比王詩漁幸福，因為我不能一天沒有女人，如果有個女人陪在身邊，王詩漁絕對不會這麼快地就走了!

我的太太在我每天早晨起床時，一定要擁抱三分鐘，中午睡午覺時，也要摟在懷裡，晚上睡覺時，當然要親吻得更多啦!直到雙雙都進入甜蜜的夢鄉。假如王詩漁學我一樣，就不會這樣快地走了，奉勸所有的藝術家們，您們的身邊隨時都要有女人，王詩漁就是前車之鑑，如果有個女人在您身邊，在親吻中、在擁抱中，會使您健康長壽。

古今長壽的藝術家，都是因為有一位美麗的女人在您身旁，假如這樣，不會等到一星期後，才會被人發現!為人妻女者，一定要盡到一些責任啊!否則良心安在呢?

我贊成唐伯虎點秋香、彭祖四十九個、楊森壹百零二個、鄭余鎮天上掉下來一個、賓拉登更是多多益善，數都數不清啦!我贊成藝術家多多向他們學習，王詩漁在繪畫藝術成就頗高，在台灣我還沒有發現比王詩漁更高明的花鳥畫家，可惜不擅交女朋友，這是美中不足，如果他學會交女朋友，就不會走了，一定長命百歲，因為想到漂亮的女人，就捨不得走啊!不是嗎?可是他真的走了，留下無限惆悵、思念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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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五、二十寫於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