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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海峽兩岸研究生五嶽文化考察寫生暨作品聯展研討會
地點:中央美術學院地下展廳
時間:2007年9月4日
主持人:羅世平教授
主持人:
下午我們稍微輕鬆一些,大家互相交流一下。
原來我們有三個題目:
一、創作實踐類研究生培養中“學”和“術”的關係;
二、圍繞寫生所展開的寫生、考察與創作的關係;
三、五嶽文化考察之感受。
現在我們教學中,尤其是研究生的教學,碰到很多需要思索的課題,讀萬卷書也好,行萬里路也好,是寫生也好還是創作也好,這裏面都涉及到怎樣把自然中的東西提煉成藝術表現,並且在表現當中要形成和當代文化能銜接的結合點,這樣的一些問題才是我們研究生學習過程中要解決的問題。這樣的問題兩岸的教學中都會碰到。
在上一次我們座談會上李憶含就提了一個關於東方的問題,江明賢教授也結合他留學期間所看到的、接觸到的西方文化和自己美術創作經歷之間的關係談了一些,都很有啟發性。我們今天時間比較多地給在座的研究生,個人有什麼想法或者對一些課題的研究有什麼看法可以拿出來交流,不要拘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這絕對沒有界限。請羅院長說兩句。
羅振賢:
剛剛跟羅教授談到,記得前年來參與中央美院博士生的實踐,跟我們的研究生討論的時候,大家共同關注到底是以理論為主還是以創作為主的問題。目前,在中央美院最重要的還是理論,理論變成最後一關,分量和比重相當高。
當時提到有學生在英國念創作博士,他們這些學校創作博士的經歷從6:4一直到前年變成2:8,就是說創作占80%,這樣是不是可以提供中央美院和我們的台師大做個借鑒,更重要的在於我們研究生,你們面對二十一世紀重大的衝擊的時候,你們對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有什麼新的想法,學校盡可能配合同學的需求做改變。
今天我們博士生居多,台藝大目前碩士生居多,台藝大將來可能要開創作博士的課程,兩校面臨的問題都可以當作以後的借鑒。
謝謝。
羅世平:
就是我們說的創作實踐類研究生“學”與“術”關係的問題。
我可以先介紹一下中央美院實踐類博士生的情況。創作類的博士生,目前在大陸教育部所設定的學位的授予方式上還沒有認定創作類的博士生學位,我們現在有幾所院校在招收這樣的博士生,比如中國美院,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我們也在嘗試。教育部也沒有說不許招,也沒有認可,但是招收的名目掛在美術史論的博士學位下麵。
到目前為止我們不是處在獨立的教學方式下。畢業時候要以美術史論的畢業方式呈現,畢業論文是最重要的衡量標準。現在臺灣好像有一些博士班主要還是藝術管理博士班,也還沒有藝術創作類的。
目前都是在摸索和嘗試,美國紐約大學的美術學院也到大陸來向我們取經,說這樣的學院,這樣的學科,這樣的學位層次他們也想做,但是長期以來他們不敢做,就是因為評價標準不好設定,怎麼樣才是創作碩士的水準,怎麼樣才是創作博士的水準,從畫上我們是否能看出博士和碩士的差別來呢,有一些評定標準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我們這邊膽子大一點就做了,做的過程中,我們摸著石頭過河,先摸著走走看看,走到什麼程度能夠走出一條自己認為合適的路也許就成了,即使不成,也可以提供一些經驗和教訓。目前我們已經招了四屆,四屆學生每年招收的名額不一樣,我們今年招了十六個,最近報名入學了,其中也有三位臺灣來的老師來讀我們的博士班,主要是為了增進交流。
李憶含:
首先我提一個問題做為藝術思考。記得去年我曾提到呼喚東方,現在如果把藝術當做一個有機生命的星球來看,則其中應有內核,而週邊則是意識形態,是表象,進入到第二層將是情感現象,是情感帶入主觀的表現,繼而到第三層核心部位是一種精神狀態,也是哲理架構。對博士班的學習與研究來講,我想應該深入到內核,深化而把精神狀況提引出來。過去吳冠中曾提出筆墨等於零,在我則認為,筆墨應當等於靈氣的“靈”,因為那是一種內核的狀態顯現,是一項靈光乍現,隨類應化的工程,是人性的光輝的啟發。禪宗達摩曾講過 ,心在哪裡,心在你的五官,心在你的身體,心也在你的行為;而性在哪裏,性在作用。
從學術和實踐來講,我們從週邊進到內核,從筆墨在手,到筆墨在頭,到筆墨在心,藝術才能發揮心性的作用。不然的話,隨著西方的後現代,隨著西方的物質進步,隨著西方的科學這樣一直走的話,會走向意識毀滅精神的路線。西方已經走到末路,東方應該繼起,東風西潮,相互為用。謝謝!
孫景波:
壯東方人之氣。
李憶含:
我想,我所感受的東方,絕不在地理上的西方,也不是時間上的過去,不是無機的傳統,在藝術實踐過程中曾認真思惟,體悟到「龍的精神、玉的質地、夢的現象、詩的意境、靈的觀照」,就是現在自我表現的五行,可以當做藝術活著與水墨的命與運,更是喚醒東方具體而活著的五行。
李憶含:
西方的意識形態的思維一直停留在第六意識的覺察與思辨,而東方的精神究竟則已經進入到第八意識面,是宗教觀念的靈魂世界,靈魂密碼,西方永遠進不了靈魂這個境界,西方停留在心理的層次。心理在哪裏?心理在頭腦,心理在觀念,心理在思想;而靈在哪?靈在心、靈在道。若心要仔細分析,則心的靈魂觀有三個構成,一個是主魂,一個是生魂,一個是智魂。靈魂觀裏有三魂七魄,魂是主,先天的,魄是後天的,所以魄是一種情感意識,是面對生活,面對現實,面對物質,面對科學的一種情意互動的展現,魂是面對生命永久輪回而內省觀照一種明光。
水墨有其永恆不變的宇宙涵義,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魄是人被安排在這個星球的時候所呈現出來的跟周圍環境的接觸的印記,可能是整體的,即可能是人文的,可能是自然的,也可能是心靈的,要看個人的慧根與智性。如果能夠深掘到第八意識,靈性會出現,畫會講話,會有一種神秘的力量。
謝謝。
李憶含:
孫老師談到靜的問題,我想在靜之前要先「虛」,「虛」之前要先「實」,「實」是一種誠意,「虛」到靜,自然會「明」,「明」之後會「白」,「白」是「真相大白」,藝術如果能夠達到真相大白的話一定很靈光,藝術達不到真相大白表示有障礙,這種障礙就是魂魄觀裏的魄,也就是意識成了西方的思維,不管理論也好,知識也好,沒有智慧的話可能腦筋不靈光,沒辦法,可能是命中註定,可能是後天的。說到對景寫生,「虛靜明白」是最好的狀態,不能「虛靜明白」的話就是「實動暗黑」,藝術走向黑的層面,走向墮落層面,走向不健康的層面,找不到最根本的核心價值、基本意義,這是人最可悲的地方,也是我們所擔心東方藝術無可避免而走向淪落的地方,我們應即時「安住」,唯有在適度的「尊重西方」、「運用西方」才能「命定東方」、「莊嚴東方」。
我們要面對自然山水是因為傳統程式的限制,文化的束縛,使我們活在無情的法度裏面,在法度裏面我們套了很多件衣服,這件是張老師的衣服,這是周老師的衣服,我們套了好幾件,我們沒有一件可以讓我們內在心靈上得到自在的,因為是衣服是外加的,是人文的,雖說人文可貴,但是我們要活化,要融會貫通,沒有融會貫通不能體會「虛」,衣服穿的越多,身體越虛,體虛的時候氣已經不足了,而氣若不足就應好好面對自然山川,面對魂,叫出魂來,叫出東方來,叫出你自己來,叫魂之外我們不要忘記「安住,要把大自然的真氣吸足,還要向上沖回到從前的藝術根源,看到原始的能量場,在人文跟自然裏面找到心的安頓所在,找到你自己在哪裏,活出自己,精神自由,也就是一個廣告詞:“釋放狂野靈魂,揭露原味真我”。當今我們的真我在哪裏,真我在何處?我想只有「叫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