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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黃昏
2009-05-03 08:00:00
過完春節計畫去泰北,修杰在電話裡不是講得很清楚,我也沒覺得必須一清二楚,線在過日子,就是撞。
先去一趟看看大致的情形,說不定會變成長住,三個月一期(也許跟簽證有關)。如果長住,我們兩個人不太可能同時去,家裡怎麼辦?女兒已經不在了!弈華原先沒搞懂,知道必須分開兩地,他很驚訝,他說:「教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我會流眼淚吔!」
我說,不過才三個月,如果不能適應,將來有一天我先死了,你還是要一個人過,反之亦然。而且,這不是「如果」,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從前我也離家到美濃住過三個月,但那不一樣,那時女兒在家,白天上班他還見到兒子。從前也不是沒談論過你死我死的問題,只是這次談起來特別真實,甚至有點壓迫感。
時間,它是連續殺人兇手,手段綿密而無情,當你察覺的時候,已經太遲。但,我們的人生,在我們的黃昏時節,至少我們還擁有彼此。
新年第三天,清晨入睡前突然想到晴寶躺在冷藏庫裡的樣子:禮儀師輕輕敲門,緩緩把它推出來…我心裡一陣絞痛,哭了起來,哭了好久,終於還是睡睡去。六點多,天還沒有亮—幾乎都在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醒來,每次都去畫畫,畫著畫著,形成了彼此的黃昏。只畫一半,這天的白天,我們去辦了很多事情,一直到晚上都沒機會再動筆。
第二天清晨,起來完成。30P,看起來非常小,幾乎只有15F的樣子,畫了幾張100F之後,所有的畫尺寸幾乎在視覺上都縮了水,大概要200F以上才會像是大畫吧!
掛在餐廳走道的牆上,每天吃飯喝水都看見,at least we have each other.
這是今年的第二幅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