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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國的藝文活動
2015-12-17 02:37:36

  

吳越國除了宗教之外,其佛教藝術,也頗值得研究。因為吳越國的文化,有承先啟後的作用在,它是探討唐末到宋朝初年文化變遷的關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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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佛教對文學與藝術的貢獻-----賴建成

《佛教藝術雜誌》第三期,  76年5月16日,  頁110-114。台北市:佛教藝術雜誌社印行

  

從唐末至宋初,佛教各宗派在吳越國內蓬勃發展,人才輩出,且多「內外學」兼修而博多聞者,因此有以「外學」濟化世聞,有因「內學」精奧為時人所仰望,佛事已與人群之生活息息相關,且互為影響。由於人群之情感得以奔放,社會文明隨之增長,佛教對社會貢獻既多且深,茲僅就文學、藝術方面之貢獻,加以論述。

   

    詩文

吳越僧侶有學包內外,好吟誦之習尚,故多擅長詩文。武肅王之世,越洲大善寺虛受博通內、外學,有文集數卷。(註一)元表亦居大善寺,從慧則律師學毗尼,兼習外學,書史方數無不該,諸郡學人無不趨集就教,每揮塵柄,聽者望倦,著義記五卷。(註二)四明山無作能畫善書,已是拾遺孫邰、進士楊弇慕為林下之遊,有詩舒意呈武肅王。(註三)貫休與處默同削染於婺洲和安寺,兩人鄰院而居,每隔籬論詩互吟,尋偶對,僧有見之皆驚異,受具之後,詩名聳動於時,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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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武肅王五章,每章八句。(註四)處默能詩多奇句,羅隱見其「道江吳地盡隔岸,越山多。」之聯,詫曰:「此吾句也,乃為師所得。」(註五)彙征大師,溫州人,善詩文,出勒安(浙江仙居縣)孫邰之門,永安事以師禮;唐天成二年(九二七)入杭州;清泰二年(九三五)撰天竺寺尊聖陀羅尼石幢記,忠懿王時命為憎正,賜號光文大師,漢乾祐三年(九五○)九月奉命撰重修法空大師塔亭碑記,宋建隆二年(九六一)撰全付禪師之塔銘。(註六)明洲國寧寺譬光好自標遇,多作古調詩,苦辟寡味,每得句輒有得特色,有文集為知音者所貴,有朝賢贈歌詩。(註七)

文穆王時,贊寧律師聲望日隆,錢氏公族與之切磋文義,浙中士夫以詩什唱和,又得文格于光大師彙征,受詩訣於進士龔霖,南學山律于希覺,由是為流輩所稱許,因多毗尼著作,時人謂為律虎;後隨忠懿王朝宋,太宗重其能文,命兼翰林史館編修,纂高僧傳三十卷、內典集一百五十卷、外學集四十九卷。又著通論駁董仲舒、難王充、斥顏詩古、證蔡邕,非史通等說,及筍譜、物類相感志諸書,王禹稱雖排佛,但深嘆服之。(註八)希覺居錢塘千佛寺,外學偏多,長於易道,晚年卸任僧職,以吟誦為樂,抄書籍異本,曾無告倦,擬將東讒書五卷、雜詩賦十五卷,注林鼎金陵懷古百韻詩雜體四十章(註九)。

忠懿王時,契盈居杭州龍興寺,以能詩聞名,嘗共忠懿王遊碧波亭,王曰:「吳越去京師三千里,舟楫可通,誰知一水之利如此。」盈答曰:「三千里外一條水,十二時中兩度潮。」時人稱為騈切。(註十)延壽居錢塘永明寺,集大乘經論六十部、兩土聖賢三百家之言,證成唯心之旨,為書百卷,名曰宗鏡,其亦雅好師道。(註十一)

此外,禪門中人多傲嘯山林,參話頭風氣盛,因此留下甚多語錄、機緣語、偈頌,如遇臻禪師有歌偈三百餘首,皆觸事而作;(註十二)本先禪師有竹林集十卷、詩篇、歌辭共千餘首。(註十三)其他各宗派能文者亦多,尤其是習南山律與名數之學者,多具辯才,如皓端、晤恩、彥求、契凝與贊寧。

書法與繪畫

中國社會素重書法,繪畫則與書法並稱,佛教亦重視此道,唐懿宗時(八六○~八七四),湖州開元寺有上都臨壇十望大德、內供奉高閑,善草隸,好將霅川白紵書真草之蹤,與人為學法,嘗闕前書,杭州徑山院鑿宗曾師之,漸得鳳毛。(註十四)明洲國寧寺有釋宗亮,缮寫經藏,躬求正本,選紙墨,鳩聚親施,曾撰獄林寺碑,深得孫邰、羅隱等文士之仰效。(註十五)誓光亦居明洲國寧寺,長於草隸,且工畫,得陸希聲授于五指撥鐙訣,其書體酋健,轉腕迴筆非常所知,昭宗曾召對卸榻前書,賜紫方袍,出筆法弟子從瓌、溫州僧正智琮。(註十六)四明山無作善草隸,筆跡酉健,人多摹寫成法。(註十七)貫休善小筆,得六法,長於水墨,間為佛像,唯杭州許明寺十六羅漢最著,世傳其每畫一尊必祈夢,得應真貌方成之,然獨不其得一,乃即是佛引鑑自繪,畫像多作古野貌,不類人間所傳。(註十八)師簡居天台戲龍院,善書,求者多以鵝酒易之,又長於勒書大字題牌,寺觀門額書成,相之,吉凶如其言。(註十九)傳古,四明人,宋建隆初(九六○)名振京師,嘗於明州國寧寺畫龍於壁,觀者奇之,徽宗作畫譜,定畫龍高下,以傳古第一,弟子德饒,無染、兵闇黎傳其藝。(註二○)另有蘊能,居餘杭,工雜畫,善畫佛像。

吳越寺院多設經幢,請名家作紀,高僧亦撰先賢大德之碑銘,並有書碑者,如通元大德遂徽刻篆書於西關淨化禪院碑上。(註二一)

當時以佛教作畫者有陸晃、孫夢卿兩人。陸晃,嘉禾人,善畫人物,多畫道釋、星辰、神仙等。(註二二)孫夢卿有松石問禪圖,描繪錢塘人家,一松清潤;一僧甚閒雅、一士人作問答。(註二三)異行僧如契此、師簡等人,常示人禍福,人多圖其像供養,且有為高僧畫像,如洪諥寂於唐光化四年(九○一),霅溪戚長史畫半千形象。(註二五)

 

石刻與建築

吳越錢氏保境安民,君臣奉佛,崇飾梵宇,刻經造像,不吝檀施,因此五代群雄石刻之富首推。然歷代戰火與年久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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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剩無幾。有關吳越石刻之資料,散見前人文集、金石志、地方志與史書中。楊殿珣先生曾集合各家著錄,編成石刻題跋索引一書,條列石刻出處甚詳,可供研究者查檢。茲就所知,條列吳越佛教石刻如下:〈略〉

吳越設經幢風氣熾盛,其緣起光文大師彙征言之甚詳,兩浙金石記卷四「天竺寺尊勝陀羅尼石幢記」云:

夫立幢之垂範,乃造塔之濫觴。刊梓刻檀嫌其易朽,鏤金鐫碧慮以難藏,不若挺叱羊射武之真姿,編貫玉聯珠之梵宇,可大可久,如山如河。尊勝陀羅尼者,花藏真心,竺乾秘語,濟善住七生之苦,道闡欲天,感文殊一現之恩。(註二六)

教文規定,非「果位」無立浮圖,且造塔建幢皆需得錢王允准。(註二七)善男信女為祈冥福則多捨淨財,鐫造佛像、羅漢像捨入寺院供養,不論布施多寡,咸題記以著功德。石屋洞自天福中(九三六~九四七)開山建院,刊堅珉為瞿曇、羅漢像凡七百餘尊,多五代時委巷小民所為,間有官吏。(註二八)飛來峯山洞內外,鐫列佛像大小無慮干數,大抵皆五代時所為,每像旁皆有題字。(註二九)由於岩崖龕像多得不可勝數,飛來峯與與靈隱寺成為宋代文士尋悠思古之勝地。

至於佛寺之配置,多沿襲唐代,僅內涵更充實,斗拱門窗俱全,當時流行羅漢殿,供五百羅漢雕像。(註三十)佛寺又多設看經院、觀音院、浴室與庫院,或設大鐘。(註三一)

塔多採磚、木混合結構,亦有鐵塔,盛行八角多層,如杭州南屏山麓雷峯塔皆八角七層,西湖西岸寶石山頂寶俶塔、錢塘江邊六和塔、靈隱寺前石塔則為八角九層。(註三二)

佛像材質有石造、金銅造、鐵造、木雕之別。民國四十五年,金華萬佛塔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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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中有佛像六十四(銅像五十九、石像一、鐵像四),並有經幢、銅鏡及忠懿王所造十五寶塔。(註三三)

吳越之雕塑,極為精緻。明州國寧寺有維摩問疾相,東廡有梵夫、帝釋、四天門王行道變相,天神、天男、天女歌樂,形相皆協律,為吳越畫中之寶。(註三四)明州岳林寺佛塔亭,梁貞明間(九一五~九二一)建大殿五楹,結龕為窣堵波,亭中塑布袋和尚,十八兒童環繞之,四圍石座有彌勒法身。(註三五)吳越建築極盡雕刻之能事,另可由靈隱寺、阿育王寺、竹林寺、雷峯塔窺知,而佛事之盛,亦增進漆工之技藝,及塑高僧法身像特多。

吳越境內,佛寺、經幢、石塔林立,良工必多,然考之史料,僅得喻皓、孔仁謙、王百藝以及嚴氏。晉天福四年(九三九),道翊結盧山中,夜有光,就視得奇木,天竺寺僧寡良工孔仁謙作大悲像,千手錯出不能盡布,夕夢沙門語曰:「何不分形於寶焰之上。」如其言,像乃成。(註三六)宋建隆間(九六○~九六三)明州節度使錢億建鐵塔,徙奉化岳林寺深沙神於國寧寺西廊,神像乃工人王百藝為之,極雕刻之巧,嘗現光明,鼠雀不敢近,建炎間(一一二七~一一三○)寺燬,而神之室巍然獨存。(註三七)

杭州梵天寺,建於宋乾德中(九六三~九六八),其後忠懿王於此建七級木塔,方成三級,忠懿王登之,塔動不止,匠師以瓦布之,而動如初,匠師賂喻皓妻,以問其因,皓笑曰:「此易耳,但逐層布板,訖便實釘之,則不動矣。」匠師如其言,塔遂定,國人服其精煉;(註三八)太宗朝,喻皓於汴京內成開寶寺建木塔八角十一層,高三十六丈,費八年之久,乃於端拱二年完工(九八九),塔下作天宮,供奉忠懿王所獻佛舍利,太宗賜名福勝塔院,詔直學士院朱昂撰塔銘。(註三九)吳越興寺風氣盛,因此在宋代良工輩出,如杭州新城縣西普向院(舊名迴源院,建於梁貞名四年)有僧月言,少喜技巧,得刻雕三昧,後為僧,元祐二年(一○八七)三月始造木塔於院之西偏,四年十月功成,塔之始終,悉出其手。(註四○)嚴氏乃蘊能妹,善雕五百羅漢像,宋真宗命為技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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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註一:宋高僧傳卷七,頁一五九-一六一。

註二:同前書,卷十六,頁四二五。

註三:同前書,卷二十八,頁八○一-八○二。

註四:同前書卷三十,「梁成都府東禪院貫休傳」,頁八○二-八○四。

註五:十國春秋卷八十九,「彙征傳」,頁一五下。

註六:宋高僧傳中不見彙征大師之傳記,然其為吳越國重要人物,曾有光文大徳、僧主、光文大師之署號,並得賜紫衣。永安、贊寧皆曾事以師禮,何以贊寧不為其立傳,令人置疑。宋高僧傳卷二十八,頁七五八云:「宋杭州報恩寺永安傳」云﹕「(彙)征性高岸而寡合,而安事之也,曲從若環。」或許這正是贊寧之心聲。彙征大師之事跡,另請參見宋高僧傳卷十三,「後唐杭州龍冊寺道付傳」,頁三二一云:「故僧主彙征撰塔銘。」同卷,「晉會稽清化院全付傳」,頁三三二云:「僧主彙征為塔銘,建隆二年立。」同卷,「錢塘慧日永明寺釋道潛傳」,頁三三七云:「光文大師彙征迥然肯重,自為檀越,請於山齋。」景徳傳燈錄卷二十六,「杭州報恩光教寺第五世住永安禪師傳」,頁一三四云:「吳越忠懿王命彙征為僧正,……彙征師聞於忠懿王,初命(永安)住越洲清泰院。」兩浙金石志卷四,「尊勝陀羅右幢記」,頁三七下-三九○。台州金石甎文闕訪目卷一,「重修法空大師塔亭碑」,頁二○上。十國春秋卷八十九,「僧贊寧傳」,頁八下;同卷,「僧彙征傳」,頁一五下。

註七:宋高僧傳卷三十,頁八○七-八○八。

註八:十國春秋卷八十九,「僧贊寧傳」,頁八下-一○。

註九:宋高僧傳卷十六,頁四三○-四三一。

註十:十國春秋卷八十九,「僧契盈傳」,頁一二下-一三上。

註十一:宋高僧傳卷二十八,頁七五九。

註十二:景徳傳燈錄卷二十六,頁一四○。

註十三:同前書,同卷,頁一四四。

註十四:宋高僧傳卷十二,「杭州徑山院釋鑒宗傳」,頁二九八;卷三十,「湖州開元寺釋高閑傳」,頁七九四-七九五。

註十五:同前書卷二十七,頁七三五-七三六。

註十六:同前書卷三十,頁八○八。

註十七:同前書卷三十,頁八○二。

註十八:威淳臨安志卷八十四,「大雄院」,頁一七。湯垕載古今畫鑑,「貫休傳」,美術叢書第二十二冊,頁二十七。宣和畫譜卷三,「貫休傳」,頁一一五~一一六。〈台灣世界書局印行,民國五十一年十一月〉

註十九:宋高僧傳卷二十二,「周杭州湖光院師簡傳」,頁六○六。嘉定赤城志卷三十五,「師簡傳」,頁四上。

註二十:宣和畫譜卷九,「傳古傳」,頁二三九~二四一。郭若虛圖畫見聞誌卷二,「傳古傳」,宋人畫學論者,頁九五○。〈台灣世界書局印行,民國五十一年十一月〉釋蓮儒畫禪,「貫休傳」,美術叢書第二十二冊,頁七二。

註二一:兩浙今石志卷四,「後晉西關淨化禪院碑」,頁二四下~二六上。

註二二:宣和畫譜卷三,「陸晃傳」,頁一一一。

註二三:古今畫鑑,「孫孟卿傳」,美術叢書第二十二冊,頁二八。

註二四:宋高僧傳卷十二,頁三○四。

註二五:同前書卷二十七,頁七二九。

註二六:兩浙金石志卷四,「吳越天竺寺經幢」,頁三十七下。

註二七:同前書卷四,「後晉虎跑四經幢」,頁一九上。

註二八:同前書卷四,「後禁石屋洞造像題名」,頁二四上。

註二九:同前書卷四,「後周滕邵宗造像題名」,頁二七下。

註三十:參見宋高僧傳卷二十七,一唐天台山福田寺普岸傳」,頁七二九。威淳臨安志卷八十,「下竺靈山教寺」,頁四。

註三一:關於佛寺設鐘事,參見嘉定赤城志卷二十七,「廟勝院」,頁七下;卷二十八,「悟空院」,頁五下。嘉太會稽志卷八,「智度院」,頁二七上。吳郡志卷三十六,「應天禪院」,頁五上;卷三十一,「能仁禪寺」,頁九下。武林金石甎文開訪且卷一,「寧國院鐘款」、「慧明寺銅鐘款」、「妙勝院鐘款」,頁二。宋高僧傳十二,「唐天台山子凝山慧恭傳」,頁三三二。

註三二:葉大松中國建築史下冊,頁五三二~五四七。〈中國電機技術出版社印行,民國六十六年十一月〉另見靜慈寺志卷十三,「雷峰塔」,頁一五上。咸淳臨安志卷八十二,「六和塔」,頁一○上。兩浙金石志卷四,頁五○下。

註三三:松原三郎金銅及石窟造像以外的石佛論考,「五代造像考」,頁二○三~二○四。〈東京吉川弘文館刊行,民國五十五年〉

註三四:延祐四明志卷十六,「五台開元寺」,頁一七上。

註三六:咸淳臨安志卷八十,「上天竺靈感觀音寺」,頁一四。大昭慶寺志卷三,頁二上。

註三七:延祐四明志卷十六,「天寧寺」,頁一三上。

註三八:沈括夢溪筆談卷十六,「技藝」,頁二下~二一上。〈台灣鼎文書局印行,民國六十六年解月初版〉

註三九:佛祖統紀卷四十三,「端拱二年」,頁一○八下~一○九上。

註四十:咸淳臨安志卷八十五,「普向院」,頁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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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夫 於2015-12-17 02:37:36發表 | | 最新回應 (0) | 上一篇 | 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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