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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些許佛語
2009-10-20 03:54:00

 

 

 

<醒了些許佛語>

 

晚涼的天氣,下過雨的大地,清新瑰麗,草木欣欣喜悅,歡唱情歌。

是他心底唱那滴滴期望的雀躍。

擁有一股無以名狀的幸福感。

由天上的星辰,舉向蒼穹的樹梢及田間的蟲鳴所感染渲暈。

這些細碎的大地底髮梢之芳香味隨風揚起而織夢。

圈起旅人的一縷情絲。

喜歡編織夢季,往往是旅人之成為旅人的內在驅策力。

竹林七賢以何種形式雲遊?

范公子駕起哪樣的雲霧載西施四野晃蕩?

這陌生的面孔之旅人說無牽掛的活著,倒也有幾許道理。

可,有一條絲線懸垂在心上--

伊之俏影、姿影、浮夢海似的幻影。

如實的女孩!

說如實,或應說如虛,因了伊獨過著日子,享自己的人生,寫自己的詩情,似未被蕉窗雨聲干擾。

靜立池上方之含苞的花,出水芙蓉,敷一翠綠之嫩紅。

雨水漾其裙裾,麗其肌膚。

月光輕灑在長髮飄揚處。

髮梢的尾翼正拂上他的臉頰,也只是那短暫的輕觸。

「十多年前,曾一個人在淡水海灣這樣細碎的散步。」

伊往後拂一下被風吹散的長髮,似追憶那已成雲煙的故事。

觀音的海灘肖一座無心事的樂園,天清雲薄,海鳥已歸去,只敷一層薄薄的彎夜。

她的腳輕巧的繪足跡於濡濕的沙面,與他的腳印有時交疊。

只這樣的漫步天地間,似已寫足了人生之華麗。

他兩手插在褲袋內,眼神迷茫的置放,一步步的點過光陰。

「一寸光陰一寸金」,那教書的先生自己不知明了其含意否?

「職業之從事,猶如遠古祖先之打獵以謀生存,請考慮離開。我期冀如范蠡載汝西施,以使光陰皆為寸金累積。」

「佛祖以缽筷換取寸光陰。」

「也許這並非愛情,是另一種無名的感情。」

伊在聽,滿不在意的聽;本習慣於順性隨緣,從不想爭取什麼。

無啥興奮或不適或

薄層的潮水輕掩過兩人的腳又退回去。

「處弱」與「師自然」的他似也不曾勉強過什麼。

感情也不例外。

「痴貨」,他沒這麼做。

一般人不明暸范蠡與西施之感情屬於哪門派。

輕描淡寫,

與世間俗情有別。

她之從事教職也只是隨世人之規律生活,漁人子弟出海打魚。

出世或入世只不過人之心境。

教書也只是拂去一些迎面而來的塵沙,讓住居環境美些。

與自己心儀的人四處遨遊,如大鳥飛翔,不計較那些鳥群爭食的餐飲。

伊窈窕的身姿畫著美麗的弧線,在海灘的蒼穹下。

漁人碼頭曾寫艷他的心。

這擁有許多美麗彎度的港灣,許多弧形的山巒,與點綴的燈火、浪花,

載燈的船穿梭。

由「水灣」的玻璃望海,夜色倒映為多層次敷染,靜與動的交織。

觀音的海灘靜的讓他絕對的擁有。

沒有牽手,沒有攬腰,沒有些許情侶的親熱。

大夜下,兩人的影子,十足是雙侶,盈滿抒情。

以生活創作,以生活本身寫詩、繪畫、為文。

他側坐在怪形石上,欣賞伊夜下臉龐之輪廓。

兩人交談甚多,儘說些難以成文的斷簡殘篇。

伊不願花心思去想些傷腦筋的問題,

何況世間本沒問題,是因了人方才有問題。

而人真正的問題是:時間點滴的過去。

有否感受到那時間所逐來的美?

越抽象的美越只能以心去撞擊,人該學習感性之敏銳度。

纖塵不染,

雅緻的小房間裡第一次擁著伊美美的身,

只是柔柔的感受,

捎回觀音的海風、月暈、潮濕,

伊的眸海裡有泛海的漁船與燈塔的光,

他細讀伊眸海裡的詩情,淺淺的小酌,細細的回味,甘甘的品嚐。

慢慢的,在細碎的足印之後,伊欣喜於他是男人,也首次體得自已是個迷人的女人。

天體運行下之諸男子諸女人,原來各有自己的經緯,各據自己的方寸。

蒼天下,草木自生自華滋。

陶朱公確實以「鴟夷子皮」及「朱公」名號精彩了自己的智慧及善天地人之領悟。

政戰與商戰都需要些許的不惑之智。

他沒有要那些東西,其實那也只是燒殘的煤燈。

懶,須得些些的智慧,暫且歸為般若智吧。

澄澈之智,不惑之智。

勾踐以假想之忘了「我」,服完奴隸歲月,又回貪婪面目。

人性有許多的令人不忍睹之相,

眾相皆無我相,應無所住而生心。

澄澈之相之心,而後汝將感激這無窮無盡的美之絢爛豐厚,

一種無上之美。

那輕輕低喚的小夜曲,淺斟低酌的酒香在血脈裡揚帆。

窗簾的薄紗濡沾了些更霧與曦露,

伊聽到晨鳥的啁啾,

醒了些許佛語。

 

2008.09.07

 

 

 

 

許進發 於2009-10-20 03:54:00發表 | | 最新回應 (0) | 上一篇 | 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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