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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的態度 (日神和酒神概念的二元性)
尼采的美學思想的核心概念:日神和酒神概念的二元性。
日神:造型藝術
酒神:非造型藝術
尼采之前,美學家們如席勒、歌德、溫克爾曼等人都把藝術歸源于人生與自然、感性與理性的和諧,並以此來說明希臘藝術繁榮的原因。但尼采認為,希臘人創造藝術並非出自內心的和諧,反倒出於內心的痛苦和衝突,並且通過藝術拯救了人生。
凡人都有兩種原始的本能,一種是迫使人“驅向幻覺”的本能,一種是迫使人“驅向放縱”的本能,這兩種本能表現在自然的生理現象上就是“夢”和“醉”,而在審美和藝術領域則表現為迫使藝術家進行藝術創作的兩種藝術力量或藝術衝動,它們是產生一切藝術的原動力,同時又是把藝術區分為具有“夢”的特色的造型藝術和具有“醉”的特色的非造型藝術兩大類的根據。
日神阿波羅是光明之神、造型之神,把光輝灑向萬物,使萬物呈現出美的外觀,具有美的形象,以明朗、清晰、確定的個別形體出現,成為“個體化原則”的光輝形象,同時也就是以“壯麗的幻覺”、“美麗的面紗”遮住了事物的本來面目。
日神是美的外觀的象徵,美的外觀的本質就是幻覺。這幻覺實為夢境。藝術上敏感的人總是面向夢的現實,沉迷於夢,因為夢境比日常現實更真實、完美,他體驗到了夢的愉快,領悟到了睡夢具有醫療和幫助作用的本質。
日神精神就是以超然物外,冷靜節制的態度,把宇宙和人生視為夢幻,只去玩賞夢幻的外觀,尋求一種寧靜的愉快和解脫的精神。這是一種審美情趣,更是一種人生態度,即製造幻覺,美化苦難人生,沉湎於外觀幻境,逃避現實生活的非功利的超然無為的態度。
酒神狄奧尼索斯象徵情欲的放縱,用酒使人在沉醉中忘掉自己,心情放縱性欲,甚至蓄意毀掉個人,用一種神秘的統一或解脫,造成“個體性原則的崩潰”。本質為“醉”。醉的本質是力的提高和充溢之感。是生命意志的表達和對生命的肯定。酒神狀態中的歡樂帶有人生悲劇的性質。個體的解體,對個體是痛苦的,同時它又揭露出世界的唯一基礎是永恆的原始痛苦,但它解除了一切痛苦的根源,獲得了與世界本體相融合的歡樂。顯然,酒神狀態是一種痛苦和狂喜交織的狀態,酩酊陶醉的狀態,迷狂的狀態,忘我自棄的境界。所謂酒神精神就是要人們以原始本能的放縱化入忘我之境,在歌舞酣醉的迷狂中忘記人生的苦難,求得人生的解脫,這也是一種審美情趣和人生態度,但與日神精神卻是對立的。
人類的藝術就來源於日神和酒神的對立和衝突。把藝術的衝動歸結為兩種原始的生理本能,並由此引申出兩類不同的藝術。日神精神產生出塑造美的形象的造型藝術(雕刻、繪畫)和大部分文學(史詩、神話),酒神精神產生出令人迷醉的音樂和舞蹈。而二者的結合則產生出悲劇。一切藝術家,或者是日神的夢的藝術家,或者是酒神的醉的藝術家,或者兼是這二者。
更重視酒神精神。認為酒神比日神是更原始的本能。酒神是希臘藝術及全部藝術的基礎。古希臘悲劇雖然是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相結合的產物,但就起源來說,卻來自酒神精神。而古希臘悲劇衰落則是由於歐裏庇得斯按照蘇格拉底精神,把理解看作是一切創造力和創作的真正根源,堅持“理解然後美”的原則所造成的惡果。
尼采試圖證明,古希臘人不是悲觀主義者,不論希臘的日神藝術還是酒神藝術都是出於對人生痛苦的敏感而對人生的肯定,而把二者結合起來的悲劇更是表現人生、肯定人生的藝術高峰。